蛇年新春将至，各地纷纷推出蛇年吉祥物作为城市街头迎新装饰或商场展陈，这些蛇大都主打可爱元素，有的头戴花冠，有的长着长长睫毛，甚至长出双手给人拜年。古人是如何设计蛇的形象的？文物里的蛇也是这么可爱吗？“灵影仙踪：上海博物馆蛇年迎春展”1月14日至3月2日亮相上海博物馆人民广场馆第三展览厅，现场展示的13件组古今中外与蛇有关的文物精品来自云南李家山青铜器博物馆、湖北省博物馆和上海博物馆馆藏，不乏珍贵的一级文物。这是上博一年一度的迎春特展首次在独立展厅亮相。

传统的蛇形象大都不“可爱”

展览对外开放第一天，展厅里已经熙熙攘攘挤满观众，不少家长带着孩子前来。一件战国中晚期的漆木匜形杯上刻了一只鸟衔着两条蛇的造型，刻绘灵动逼真，一位女观众凑近看，隔着玻璃罩被吓了一跳，“看到蛇，还是有些害怕，满脑子都是现实中蛇的影像。”

漆木匜形杯 李茂君 摄

“大家其实都会有点害怕蛇，但它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中国生肖，在中国古代的神话传说中，蛇是一个非常具有神秘感、力量感的动物。”上海博物馆展览部副主任褚馨介绍，正如这件漆木匜形杯上所展示的，蛇在中国文物题材里象征灾难与罪恶，人们惧怕蛇，同时又希望征服它、与之共存。因此，在中国传统的纹饰里面，蛇的形象通常没有那么可爱，常常作为辅助的纹饰存在。一件上博馆藏的西周“员方鼎”的口沿下装饰有对称的蛇纹，这是馆藏青铜器中难得的一件蛇文物。

鎏金蛇头铜剑柄 李茂君 摄

在中国文化中，蛇被誉为“小龙”，是龙图腾的原型之一。其无足而水陆畅行，冬眠或蜕皮后宛若新生，种种特质令古人敬畏并将其神化。

“不同民族在不同自然环境当中，衍生出来对蛇的认识不太一样。中原地区蛇的形象较少，在我国南方尤其是云南地区跟蛇相关的器物和图像较多。”褚馨介绍，此次展览中借到的云南李家山青铜器博物馆藏的几件青铜蛇兵器，及湖北省博的漆木匜形杯都是非常珍贵的一级文物。比如云南李家山青铜器博物馆的鎏金蛇头铜剑将剑柄铸成立体蛇头形，传递出一种震撼的力量。这种“仿生式”兵器构思新颖，做工精湛，为滇国青铜器中艺术和实用功能高度结合的典范。

白釉蛇耳瓷奖杯? 李茂君 摄

此次展览中也有西方的蛇文物，比如上博馆藏的白釉蛇耳瓷奖杯由19世纪末德国皇家柏林瓷厂烧制，杯身上弯绕的两条蛇组成了把手，造型流畅而富有动态美。在古希腊神话中，蛇常与智慧女神雅典娜、医神阿斯克勒庇俄斯等人物相联系，蛇纹因此象征知识和智慧，也象征治愈、死亡和重生。“蛇是复杂而有灵性的生物，在甲骨文中就有蛇字的形象，蛇在全世界各个文明当中是很鲜明的存在，它在各种文化当中所代表的寓意是不一样的。” 褚馨说。

像蛇一样滑进春天

每年春节推出生肖展已经是上博与观众约定俗成的活动。此次展览包含青铜器、书画、甲骨文、陶瓷等多种品类，呼应蛇给人的灵动之感，展厅设计也主打灵动、通透。大大小小的玻璃展柜布局疏朗，展墙上还选取了《山海经》里与蛇有关的形象插画作为装饰环绕四周。比如“九首人面，蛇身而背”的相柳是此前热播古装剧《长相思》里的重要角色，不少女观众路过时，都忍不住驻足研究。

墙上装饰了《山海经》中与蛇有关的形象插画 李茂君 摄

借着每次生肖展的独特命题，也给观众欣赏上博另类馆藏的机会。此次展出的清代陕西皮影“青蛇架”是传统影戏剧目《白蛇传》演出所用道具，景片共由10个部件缀订而成，造型庞大，精雕细镂，敷彩以红、绿、黄、黑为主，对比鲜明，营造出一派光怪陆离的景象。褚馨介绍，上海博物馆有一批非常好的皮影收藏，从来没有对外展示过，目前正在做整理和研究。这件与蛇有关的大型皮影作品难得一见，由于皮质品对保存环境要求很高，为了让它以最好的状态呈现，文保人员做了非常多的修复工作。

观众在展厅欣赏文物 李茂君 摄

观众在展厅欣赏文物 李茂君 摄

观众在展厅欣赏文物 李茂君 摄

观众在展厅欣赏文物 李茂君 摄

“蛇年展的主题叫‘灵隐仙踪’，化用自童话故事《绿野仙踪》，英文名称Slithering into Spring，意为像蛇一样滑进春天。”褚馨介绍，此次展览通过红色、黄色、绿色等有春天感的颜色装饰，希望给观众营造新春祥和的感觉。展览也会做延伸公教活动，比如针对孩子设计的贪吃蛇小游戏，可以让他们通过玩游戏来了解中国文物。

古埃及文明大展火热，上博大堂人流密集。 李茂君 摄

目前古埃及文明大展正在上博人民广场馆持续火热，展览大堂里人流密集，寒假临近，人群中有不少孩子的身影，这也是小而美的生肖展选择移师四楼独立展厅的重要原因。褚馨透露，蛇也是古埃及文明中的重要存在，埃及展中有非常多跟蛇有关的文物，感兴趣的观众不妨前去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