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5日下午，上海市委书记陈吉宁参加上海市十六届人大三次会议浦东新区代表团联组会议，审议《政府工作报告》。

两个半小时，18位来自不同行业、领域的代表，聚焦上海“五个中心”建设、浦东引领区加快打造、基层治理创新实践等踊跃发言，为上海的发展建言献策。

改革当先锋，推动制度创新从苗圃成森林

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显示，浦东引领区加快打造，一年来浦东综合改革试点工作深入开展，157项改革任务有序推进。自贸试验区及临港新片区建设持续深化，高水平制度型开放总体方案“80条”基本完成。

“接下来，浦东将全力加快自贸试验区制度型开放2.0方案、第二批授权事项清单等公开实施，推进丝路电商合作先行区、东方枢纽国际商务合作区两大平台建设。”市人大代表、浦东新区区委副书记、区长吴金城建议，将东方枢纽国际商务合作区周边打造成中国企业出海的国际总部集聚区、桥头堡。

市人大代表、临港新片区管委会发展改革处（统计处）处长吴群峰提到了制度创新对产业的带动，希望努力推动制度创新成果从苗圃成长为森林，“去年，临港新片区的离岸转手买卖交易额250亿美元，预计增长89%；保税维修进出口额350亿元，预计增长143%；国际航行船舶保税油加注量增长108%、保税LNG加注量增长75%。虽然面临阶段性压力，国际形势的不确定性也明显增加，但我们还是充满信心，继续拼、继续干”。

“五个中心”核心功能突破提升

市人大代表，交通银行业务总监兼上海市分行党委书记、行长涂宏发言称，2025年交通银行将继续把全行的境内境外本地外币的信贷资源、资金资源、外汇资源、股权投资资源、科技资源等进一步向上海集中。总行已经确定了2025年上海地区的信贷及融资总量，其中20%安排给贸易金融，外汇投资科技研发的人才资源优先满足上海投放的要求，以金融支持上海的货物贸易、服务贸易和离岸贸易，服务上海的国际贸易中心建设。

来自金融领域的市人大代表、中国银联股份有限公司党委书记董俊峰称，2024年，外国来沪人员规模大量增长，韩国、俄罗斯、东南亚是上海主要客源地。商旅文体展的深度联动，有力撬动了消费扩容升级。“产业资源的整合是促消费的重要助力。”他认为，金融行业拥有丰富的客户、资金、渠道、产品等资源。在用户侧，机构能结合客户画像推出消费信贷；在商户侧，能针对中小微企业推出资金周转贷款产品，解决燃眉之急，也有力撬动提升消费能级。

市人大代表、中欧国际工商学院院长汪泓则建议优化完善金融服务，吸引更多境外游客体验、使用移动支付，同时不断完善离境退税政策，增加自动退税处理终端，扩大离境退税政策覆盖面。此外，还要在银行、星级酒店、机场、景区等增设人工货币兑换服务窗口。

“目前，绿色数字智慧导航已成为国际航运高端服务业的新质生产力。”市人大代表、上海国际港务（集团）股份有限公司战略研究部总经理丁嵩冰称，上海的经济腹地提供了丰富、持续的贸易数据，也有大量的数据需求。航贸企业、机构的数据联通协同后，完全有条件促进航运服务链和数据链融合，产生影响巨大的“化学反应”，形成商业化利用港航大数据的典型案例。

“上海要尽快抓住机遇，利用自身的资源优势和数据整合条件，借鉴国际市场先进案例，加快航运数据的商业化开发，更好赋能上海国际航运中心建设。”丁嵩冰说。

从学校到产业，为高质量发展匹配人才

审议现场，多位代表的发言都围绕人才话题展开。

市人大代表，上海海洋大学党委副书记、校长万荣认为，当前部分高校专业设置与产业趋势、人才培育模式与产业需求错位，校企合作存在“上热中温下冷”现象，“这里面既有高校自身原因，也有管理部门评价指挥棒原因”。他建议教育部门增强对高校学科专业调整规划，加大政策支持力度，提升高校改革内在动力，同时以产教融合为突破口，通过共建校企联合实验室等举措，促进高校创新和产业发展“双向奔赴”。

“对于AI的吸收，学生比我们快。”市人大代表、建平中学校长虞晓贞回忆，去年学校一名高二学生的AI方案在某项大模型挑战赛中获得第一名。但学校没有这门课程，孩子靠自己的兴趣和师长的信任鼓励达成了目标。

“我们做老师，知道人工智能必定带来教育模式变革，但不知会从何变起，变成什么样？去年市教委已经在积极推动中小学人工智能教育研究项目，但是感觉靠我们基础教育单个学校的力量很难真正理解和应用人工智能技术，不如集中资金办大事，请技术界和教育界的专家一起研究人工智能技术下的教育应用场景，打造一些场景空间或实验室，不仅用于解决老师批改、统计这样重复性工作压力，也能更好服务学生因材施教，特质发现和潜力预测，深度学习、研究对话等。这样既能高效使用资金，也能推动教育模式转型。”虞晓贞表示。

产业人才的迭代，如何留住急缺人才，同样成为代表们关注的话题。

“作为一名普通产业工人，我是技能人才培养工作的受益者，但面对数智技术推动产业转型升级的大潮，也常常感到自身能力不足。”市人大代表、上海海立电器有限公司上海工厂自动化主管俞振宇期待，企业在培养高技能人才方面能获得更多指导和支撑，加快培育复合型技能人才。

市人大代表，中国商飞公司党委常委、副总经理沈波说，近年来，公司引才渠道不断拓展，高层次人才体系持续完善，但仍存在痛点问题——考虑到上海生活成本高，公司有些人才最终不是被挖走，就是回老家了，“希望上海能为年轻人才提供更多生活上的支持，引进来更要留得住”。

民生做标杆，探索更精细化的治理

今年政府工作报告指出，健全基层网格“多格合一”治理模式，把网格治理打造成城市治理共同体建设的重要实践单元。

市人大代表、浦东新区浦兴路街道党工委书记陈春艳在现场介绍，目前街道党建、综治、城运、城管、应急等“多格”已合为“一格”，各支队伍也完成了人员力量的下沉，但“多格合一”如何真正合出实效，还有许多功夫要下。她建议进一步鼓励基层因地制宜、创新实践，“全市各个网格的管理幅度、资源禀赋、治理重点等不尽相同，接下来要鼓励基层探索更加符合网格实际的精细化治理方式，达到百花齐放、管用有效的目的。”同时，希望相关部门进一步强化“多格合一”理念，确保下沉到网格的队伍“人到岗、心到位、责到位”，提升网格作战能力和水平。

市人大代表施政提出，这几年12345热线投诉量剧增，其中有一个原因是其他服务电话都用人工智能替代了。遇到困难打服务电话，但一圈语音听下来就感觉不仅遇到了困难更遇到了困境。“倾听本身也是解决困难的重要部分，有时真的只有人才能共情人。”

施政举例，今年银发经济很热，很多老年人也愿意出去旅游。但如果买的是经济舱，那就会遇到一大排的自助值机柜台，有几个老人能搞明白这个？而头等舱则是一溜的人工服务。但又有几个老人舍得买头等舱？人工智能的发展方向不应该是廉价的替代或是普通人就业的竞争，而应该是更先进的工具和提供更好服务的帮手。为此，施政建议，窗口类服务性行业必须按比例保留人工服务岗位，尤其要保障一老一小等弱势群体的服务需求。